2009年2月24日 星期二

舊稿新PO:2007幻日專訪

本文作於2007年7月14日,原為野台日報所訪,後因稿擠並未刊出。

寄件者 UMF DAY 2
YES!這就是我們的黑金偶像幻日的Code!


幻日專訪:「我們燒錢的速度連鬼王都怕!」


幻日,絕對是當前台灣的獨立樂團之中最狠的樂團。所謂最狠,不是指他們的樂風狠,或者在火炎擂台打摔角有多狠,還是拼酒拼得多狠。幻日的狠勁,反映在他們燒錢的方式上。幻日,絕對是當前台灣的獨立樂團之中燒錢燒得最狠的樂團。


這四位年方20出頭的金屬硬漢,剛剛燒完了百萬台幣,從瑞典哥德堡的Studio Fredman錄音室帶回了他們的第一張專輯《沐血再臨》。但在這項壯舉之前,他們面臨的是團員接連離團的困境,情緒上的低潮,以及創作上的瓶頸。以下是硬漢們的真情告白,讓大家看到屍妝的背後,他們對樂團夢想近乎瘋狂的執著。

  

邱立崴(後簡稱V):在這次錄音之前,幻日曾經度過一段低潮期,就連創團元老

Code都一度離團,可以描述一下這段低潮期是怎麼發生的嗎?


主唱Code(後簡稱C):2005年的《大威震金屬制霸》之前是幻日人氣最高的時期,在那之後我們就按照規劃開始暫停演出,工作存錢準備去錄音。但是卡在錄音室檔期和籌錢的問題,拖了一年半的時間。一年半的時間其實比後來一些新團員進來的時間還久,這麼長時間的停滯對樂手來說會是一種傷害吧!你今天玩這個團玩得很努力,你的自我要求永遠比別人高,可是你感覺不到一點點回報。像是這段時間進來的新樂迷他們完全沒有聽過幻日,我們也遇過學生問說:「老師你玩什麼團?」「幻日。」「沒聽過。」,這都會是一種衝擊。


    另一方面就是團務,大家溝通上有點不良,有人會希望說「我們是不是不要去錄了

?」「我們是不是不要把目標放得這麼遠?」。


    幻日一直都很希望走向民主,而且其實我們也一直都是很民主的團,大家都有決定權。但是我們去了瑞典後,瑞典的錄音師卻說:「沒有一個樂團是像你們這樣每個人都在講話的。別的樂團都是有一個頭,其他的人跟著他就對了,不然你們的團永遠都玩不起來。」我還不知道以後我們會怎麼發展,但是過去幻日追求民主的時候,反而是最受到壓抑的。這也是我那時候離團的原因之一。


幻日組成以來我們換了很多很多的團員。在每一個團員進來的時候,團員之間都會形成一種不一樣的平衡。我離團的那個時候,我覺得其他四個人比較像幻日,我是被孤立出來的人。並不是被刻意孤立,而是缺乏團體的感覺。例如大家拼命練團的時候我沒事做,因為我是主唱。而團員之間的感情他們也比較親近。


    可是我理想中的樂團不是這樣。我當然希望團玩得好,而且大家都是好朋友,但是我不希望團玩不好大家卻是好朋友,這樣的團是沒有意義的。如果說現在我沒辦法跟你們當好朋友,團又玩不好,那不如我都不要。那時候我就離團,開始計畫組另一個團。只是沒想到剛ChaosEdward(前bassrhythm guitar手)也同時提出離團。


鼓手Troy(後簡稱T):後來我就跟 Zeist(吉他手,後簡稱Z)討論了很久。如果幻日少了Code的話會很奇怪,因為代表性的人物若不在的話,那這個團就不像是這個團了。那時候團員只剩下我和Zeist,我們決定要玩下去,第一步就是要把Code抓回來,於是我就去找他談了很久。


畢竟堅持了這麼多年,再說又是出國前,如果這時候放棄的話,一方面失信於人,一方面對自己也無法交代。Code考慮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回來了。那時候打算以我們三個人為主,空缺就找客座樂手合作。因為過去來來往往的團員太多了,每一次離團對大家都是一個傷害,例如,Mother fuck……像已經講好要表演或幹嘛了,突然誰又說「我不行了,壓力太大了,我要離團」什麼的,少了一個人讓我們又要重新擬訂計畫之類的,這種事我們覺得太累了,那倒不如人少一點,決策時意見也不會太分歧。


VKen是在什麼時候加入的,加入之前知道幻日當時的狀況嗎?為什麼會願意一進來就砸錢參與瑞典的錄音計畫?


Ken(後簡稱K):我在是在去瑞典錄音前一個月加入的,在這之前我一直很瞭解幻日的狀況,因為我原本就是奧特曼音樂的員工。至於砸錢錄音也沒有為什麼,反正就是衝了啊!一股熱血這樣。


V:之前幻日也花很多心血蓋錄音室,為什麼後來又選擇去瑞典錄音?


C:蓋那個錄音室花超級多錢的,我覺得我們真的他媽的發瘋了。其實蓋錄音室和去瑞典錄音的計畫是同時並行的。因為以前和阿哲(經紀人,後簡稱J)和Freddy聊到閃靈在丹麥錄音的經驗,知道在國外勢必要用更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而學習這些靠外面的練團室是不夠的。所以我們就去接觸錄音的東西,然後為了練習而蓋了錄音室。這就像是我要打籃球所以我蓋了籃球場。結果錄音室蓋好兩個月我們就敲到檔期去瑞典了,跟本沒練到什麼哈哈哈哈。


V:不管是每次live的噴火爆破特效,蓋錄音室或者出國錄音,這些投資對大多數台灣樂團來說可能是想都不敢想的。很多樂團的自我投資可能還比不上幻日的1%,但是阿哲卻說「這是該做的事」。為何幻日敢下這種投資?


C:這就像我去賭場賭博從來沒想過要贏。我今天有100塊我就把100塊掏出來了,可是我沒有想過要贏,我也不覺得這100塊會帶來什麼。四個字,那是什麼?


T:超爽的啊!


C:對!這就是一種爽!我覺得我們努力創作出來的東西好聽,所以希望更多人聽。我們希望這音樂是有品質的,所以我們去好的錄音室錄音。錄出來沒有人買也沒有關係,因為我們是想把東西做出來,而不是賺錢。


T:應該說,我們很認真的把音樂做好的話,或多或少一定會有人喜歡,但是先決條件是做到自己爽。噴火其實是在找尋自己特色的過程中想到的。我們是一群很單純的人,覺得酷就做了,要錢大家就掏出來,今天晚上吃什麼?喔!吃泡麵好了!我們已經很習慣這種模式,只要有錢就先丟團那邊。


V:講到噴火,一開始只有機器在噴,後來Code自己也噴了!


C:就像剛剛講的,幻日是非常單純的!所以阿哲說:「Code你去噴火,應該會很屌」,我說:「噴火?真的假的,行不行啊?」他說:「Dark Funeral也是這樣啊!幹!」「這樣子嗎?好,那我就來噴!」然後那時候還不是我們團員的Ken買了80

%的酒,然後我就在家裡練習噴。


J:像噴火、爆破這些事情,這些投資只是幻日單純認為「我的現場表演要比聽CD更具震撼性」。如果只是站在那邊把音樂演奏好那你回家聽CD算了。蓋錄音室只是為了讓他們有好的地方練習。其實在國外蓋練團室是很常見的事,既然要蓋練團室,我們為什麼不再買好一點的設備變錄音室,讓自己練習時還可以聽到?這也是為了讓自己更進步。很多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做的,所以這就是「該做的事」。每個樂團對自己該做的事定義不同,有些人覺得自己很屌,寫歌寫得很棒,應該要有人捧著大把銀子來幫我出唱片才對,為什麼我要自己出錢錄唱片?也許我們比較笨,沒人簽我們所以我們就自己來。我們要為幻日留下記錄,我們只是覺得應該做而已。


C:我們燒錢的速度連鬼王都怕了!我們超狠的耶連鬼王都怕哈哈哈哈!


V:你們去瑞典錄音的時候,在工作和生活上有遇到什麼挑戰?


C:錢,跟英文!我們語文極弱!


T:那邊物價都很貴,看到都嚇翻。幸好我們事先準備了200多包泡麵。我們每天都要先想好明天要買什麼食材,要控制在多少錢以內。連抽菸我們都要抽到很底,抽到快燒到海綿才能熄!阿哲都說:「哪一個給我先熄的就撿起來繼續抽!」或者「明天不准抽菸!」,相當重的懲罰!


K:那邊一包菸250台幣,土司一條150,可樂一瓶560,冰棒一支60 幾。


C:比較大的困難就是這兩方面,錢和語言。不過在錄音方面的術語反而容易溝通。

ThisHereFade outYaCompressorMore Compressor!他們大概就懂了!


T:反倒是一些簡單的指示卻要花很久去理解。


V:在瑞典沒事的時候作什麼消遣?


C:基本上沒有沒事的時候。因為我們的時間很短,價錢又非常非常貴。Dimmu Borgir用三個月做一張專輯,我們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T:除了吃飯和抽菸的時間之外,真的沒有太多休閒時間。有的話就是煮飯、上超市,每天生活都一樣。


V:看你們的Blog天天都在炒飯。誰炒飯最強?


C:誰炒飯最強……你指哪方面,嘿嘿嘿嘿嘿。


Z:阿哲有去陪我們兩個禮拜,一開始都是他在做,接下來大部分都是Code在做飯。


C:我去錄音的時候就換Troy Zeist兩個拼了,然後做的很爛大家還是邊哭邊吃。


Z:我們的錄音師每一次吃到不一樣的東西都會說「Best so far」,有史以來最好的。


V:在瑞典有跟當地的音樂人交流過嗎?


C:我們有遇到一個Centuary Media的團,不過比我們還爛,說真的。我們發現很多東西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老外真的沒有比較屌。


T:我們還遇到一個20歲的年輕小夥子。那時候凌晨45點的時候他經過錄音室,對我們比惡魔角手勢。我們就請他進來聊天。他就一直跟我們抱怨說他不想工作,他想好好彈吉他,這真是So fuck!還說我們真的很屌可以來這裡錄音,這錄音室一天要

800歐元肏他媽的貴!反正他喝得非常醉就是了。是一個有趣的人。


V:老外對幻日的音樂有什麼評價?


C:我們的錄音師聽最久,他覺得我們不錯,而且出乎他意料。只是他會要求吉他要大聲再大聲,瘋狂的大聲,不然「你們會沒有攬」,我就說我不想沒攬,但是我不希望聽到keyboard啊!他也認為我們的編曲很難,而且有些技巧他覺得:「幹!誰打得出來啊!」我就說我們打得出來!那時候錄鼓錄很久,但我們一直試,最後就錄出來了。


T:有些段落他聽了還問:「你們有玩過薩爾達傳說嗎?」,他覺得聽起來很像,滿好聽的。他還覺得我們的音樂有東方的感覺,可是……有嗎?


:因為旋律很多吧?我們很多旋律一直疊疊疊,他們比較沒有。他們的旋律大都留給solo,剩下都是節奏,而我們很多地方都有旋律,讓他覺得滿妙的。他還形容我們旋律很悲傷,「so sadness」。


T:有時候他會搞不懂我們歌為什麼要這樣寫,他覺得很奇怪,會反覆跟我們盧,可是我們說「不管,我們就是要這樣。」有時候他會偷改,改了自己覺得很爽,然後轉頭看我們,我們就說「NO!」


Z:像錄吉他的時候有一段是兩把吉他合音,那音層聽起來非常怪,可是我們就是要這樣錄。錄的時候他就突然按Undo,說我彈錯,可是我們確定就是這個樣子。一開始他聽得很疑惑,後來再回來聽,聽了幾次之後他才慢慢搞懂。


T:我們寫歌作曲的想法可能比他們複雜一點,他們的技巧性比較高,可是在細緻度上比較不像我們要加那麼多東西。


Z:一開始錄音師還不太能接受,一直到中後期他聽比較多以後,我才聽到錄音師開始稱讚我們的音樂好聽。


C:一開始他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幹嘛,他覺得我們在惡搞,呵呵呵。


V:《沐血再臨》想呈現什麼內容?


C:這次的專輯重錄了《血染日輪》EP裡面的一首歌《Snake Corpse》,然後延續它的主題,整張專輯講來講去都是蛇。這樣好像滿無聊的,但其實裡面隱喻了我們自己,例如去錄音的事就寫成《墓海》。這些歌的內容又以蛇的故事貫穿。選蛇也是因為聖經裡的典故。


    雖然Zeist是基督徒(爆!),他爺爺還是長老,提到聖經也不是討厭聖經,只是覺得這東西真是太北蘭了,然後基督徒都他媽的超蠢的。所以這張專輯聽到後來你就會發現,我是用東方的文字去寫這些跟聖經有關概念的,神敵是什麼,蛇又是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偉大意義啦。我們反對的不是聖經,而是以聖經為象徵的這個世界。


T:其實就是反社會啦!有點龐克那種感覺!我們是龐克!


V:幻日如何定義自己的風格?你們覺得自己和其他黑金屬團的區隔在哪裡?


C:就是…………我覺得黑金屬就是在裝酷而已啊!每一個人都在裝狠,幹!我超狠的!這樣,我們的錄音師也這樣,他是Dream Evil的吉他手,他也是跟我們裝狠,但是其實大家都知道每個人私底下都超白爛的,Dimmu Borgir也超白爛,Arch Enemy也超白爛,大家都超白爛的啦。所以,我們的風格應該是:比較誠實的面對自己滿蠢的這件事哈哈哈哈哈!我們不會刻意說幹!我超酷的這樣。像《重金屬之旅》紀錄片裡,Gorgoroth在那邊「……………………………SATAN。」幹!我無法像他那樣,演得超像的耶!


    我們去瑞典的時候,離錄音室幾百公尺有一個很高的教堂尖塔。每天教堂敲鐘的時候,錄音師就會轉過頭去比手勢喊:「SATAN!」他說他也不拜撒旦,他只是想反而已。而且其實黑金屬的歷史對他們來說已經有點遙遠了,現在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T:我們自己也比較沒有想要自我定義。我們常常覺得欸幹!這樣超爽的耶!就寫下去了。像新專輯有一首歌叫《血嫁》,瑞典錄音師聽了還說「你們真的要拿這首來拍MV嗎?這是一首芭樂歌耶!」所以我們不會太去界定自己的風格。


C:錄音師說METAL新團一定要一開始就裝狠,我超狠!這樣。可是我們第一首就是最軟的。但是我們純粹為了爽!


V:畢竟是《野台日報》嘛,可以說說看野台對幻日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T:超特殊的。幻日第一次參加一場有規模的音樂祭就是野台開唱,那是2002年中山堂那一次。一直以來我們都把野台開唱當成一個目標,當然我們每一場表演都很重要,但是野台一定是最大場,最重要的。一年年表演下來我們對野台是真的很有感情。我們遇過下午兩點,超熱人又超少的表演,也親自下場玩摔角,野台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有趣,很重要的活動。


C:整年的那三天就是拿來衝的。每年去野台都有一種當大王的感覺,像有一年我們去強佔別人的冬瓜茶攤,或者去強佔摔角台被趕下來,結果還有一個摔角手跑出來說「不要趕他,他是我偶像!」我還有一個女朋友是在野台認識的……兩個,對不起!

    

我們也從一開始的兩點變成風舞台的黃金時段,從20幾個人到觀眾暴動,我們以前想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唱這麼大的舞台,我們喊幻日的時候會有這麼多共鳴。


幻日原本只是報名參加,後來有了奧特曼之後,開始參與籌辦的相關工作,有了自己的責任後,野台對我們的意義也越來越不一樣。一年年越來越大,隨著野台的成長自己也在成長。


Z:去年我們沒有表演,但還是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參加。那時候情緒很複雜看著一堆金屬團在台上表演,而我們在台下做事,被指揮來指揮去,感覺很不一樣。


C:一直到今年又獲得一個很好的機會,發了片,又在這麼大的舞台。只是比往年壓力更大了。


T:不過也一年比一年高興。野台越來越大,樂迷也越來越多。感覺到台灣很明顯的在進步。雖然還是多多少少有票價和台灣團與外國團比例的爭論,但我認為目前的作法是不錯的。說實在在台灣要看到國外樂團表演的機會也不多,看人家怎麼把一場表演做好,不管對有玩團的或沒玩團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收穫。


V:請大家談談阿哲在幻日中的角色與重要性。


T:阿哲就像我的再生父母!從我還是個懵懂的無知少年,我的鼓藝就是他一手培養

,辛辛苦苦一個點一個點教出來的!而幻日一開始在組團找人的時候,也都是阿哲一手幫我們策劃培養。去錄音的時候他也幫了我們很多的忙。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


Z:我是長子!但是阿哲是我的哥哥!其實,就連我當吉他老師這件事,也是阿哲從旁指導。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一個無法或缺的角色。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可以賺很多錢的話,我們要給最多的應該就是他!


J:中肯!我就是想押寶看看啦!培養這些人也不過就是為了這個啦!

   

我覺得人一生中有機會認識一些朋友,因為命運的不同會讓一些朋友容易合在一起卻也很容易分開,跟幻日這些人卻剛好是很容易match在一起卻又很不容易分開。其實也沒有誰幫誰的問題,只是剛好興趣都在音樂,我年紀又比較大,有些自己走過的冤枉路,可以提出來跟大家分享。

    

說真的,打鼓打得好的人是Troy不是我,他自己如果沒有努力也沒辦法打得好。幻日如果自己沒有努力也不會站在舞台上,這不會是因為認識我。認識我就可以站在舞台上,我想我也沒這麼屌。不過有時我可以站在比較旁觀者的角度幫助大家溝通,或去整理一些事情的頭緒。因為幻日是一群很單純的人,可能有些事情他們不會去理解,那我則可以幫他們分析每一項可能性,讓他們選擇。幻日算運氣很好能苟活到今天,我想幻日沒有我應該也不叫幻日,我應該算是幻日的另一個團員,但是幻日也不是因為有我才叫幻日,幻日是因為有每一個人才叫幻日。


C:幻日如果是幫派的話阿哲就是老大。我講完了!


K:之前我待的團我承認實在是……不是說不好啦!是我自己不努力吧,後來進幻日之後阿哲交我很多方法,提昇自己的能力,嘖!真的是很值得尊敬的一個人。


J:幻日果然是一群很單純的人,你完全聽得出來他們想要拍馬屁的企圖!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說話阿!不要偷偷看,這樣很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