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9日 星期六

《腐ったら、負け》,「HKT魂」的確立

「腐ったら、負け」,如果是HKT48的粉絲應該一看到這個書名就對它的含意有底了。書名的典故是來自於兒玉遥和宮脇咲良的「淚之誓約」—明明是兩個人在房間裡關起門來的悄悄話,卻不知道為什麼成了每個粉絲都知道的HKT48名場面,這本書裡當然也敘述了那時候的場景。

除了書名,封面也是這兩人的哭臉,不過,書內倒沒有特別偏重這雙TOP的故事,而是以各期生整體所面對的挑戰為主。因為有相同的寫作經驗(ing),所以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本書是在不太充裕的時間限制下趕出來的,對於事件細節和人物的感情描寫的不夠細緻,如果想要消費成員之間的繫絆或令人噴淚的狗血場面不如去複習一些雜誌的深度專訪。但是一大優點是,站在相對立場的各期生,他們各自所承受的壓力和煩惱,都很平衡的被述說出來。

HKT的故事其實不太熱血。跟AKB或SKE那些具有拓荒者精神的事跡相比,剛成軍的HKT最大的挑戰都是困於自身的能力不足。當初AKB的學姊大家志津香在觀摩了HKT的公演之後,給出了「無聊」「毀滅性的無聊」的評價。這種不專業的困境到了指原莉乃的移籍才開始扭轉。

但是隨著二期生,尤其是被譽為逸材的田島芽瑠加入後,觸發了一期生強烈的危機感。出道單曲的名額被二期生占去,連兒玉的center位都不保,這種挫折和對抗意識卻又難以紓發,我想那是種不在偶像圈裡無法想像的痛苦。後來三期生加入,輪到奈子、美久受到關注時,二期生也體會到了相同的心情。

但是痛苦也證明了她們的上進心。其實一直以來,比起「前center」兒玉遥,我不太能體會宮脇咲良明明坐擁實質的人氣王,為何也有這麼強的危機感和苦惱,看了書才知道,那是因為她的野心實在太強大了,從剛入團就如此,她不能忍受自己有著明確的目標卻無法接近;所謂「野心」當然是好的意義而言,明治時代克拉克博士那句“Boys, be ambitious! ”的精神正由這群Girls繼承著啊!

一方面,以芽瑠為首的二期生,一進來就突然被推到頂點,被迫成為HKT的顏面,對外要接受大眾的檢視,對內要面對一群悲憤的學姊們,這種壓力和孤獨一定不是誰都能承擔的。以前在螢光幕前,其實偶爾會隱隱約約的感覺出一期生和芽瑠之間一絲若有似無的隔閡,而這本書裡則寫出了更多「到了今天才能說」的心情。幸虧芽瑠心臟如此之強,性格這麼陽光而且天不怕地不怕才能撐下來吧!看過這本書以後實在是更喜歡芽瑠了。

如果和指原的《逆転力》對照著讀,這本書會更有趣。譬如《逆転力》中提過有成員向她哭訴「為什麼是那個女生當center?」時,指原開示:「是為了讓HKT紅。HKT如果紅不了,團員每個人也都不會紅。」,而在《腐ったら、負け》裡,由兒玉轉述了指原類似內容的意見,暗示這可能是指原對兒玉表現出不平時的答覆。一直在螢幕上把持住形象的兒玉,其實在當時內心是非常狂亂的。

過去兒玉的形象除了偶像的層面以外,要不是努力、就是悲壯,但這本書個人覺得兒玉飯不可錯過的地方就是,其中也記載了她當時一些小小的負面情緒。當然事到如今都已經無傷大雅了,但是這些內容更加補足了她的「人味」。到了去年,兒玉終於回到center王座的時候,輪到芽瑠在人前陪笑,人後落淚了。但是因為經歷了立場的轉換,兩人都認同了對方。這可以說是HKT歷史上的一次「修復式正義」吧!

至於標題的《腐ったら、負け》,「腐朽就輸了」,所講的「腐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書中起碼有兩個段落由成員自身提及,其中當然包括了兒玉和宮脇的「淚之誓約」,然後還有多田愛佳剛移籍時對HKT的觀察。稍微節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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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玉和宮脇:

宮脇來到了兒玉的旅館房間。兩人坐在床邊咕噥著。
宮脇:「從今以後......該怎麼辦呢」
兒玉:「......不知道啦」
鼻子深處一酸,眼淚一下子從眼中溢出。
兩個人一起撲簌簌的流著淚。
一邊哭著,兩個人都說出了自己的心情,煎熬的狀況,兩人都是一樣的。
宮脇:「但是......也只能再加油一次了」
彼此的痛苦、不安。這些事情全都吐露之後,宮脇這麼說。
兒玉:「......嗯」
宮脇:「在舞台上更加拚命吧」
兒玉:「嗯,唱歌和跳舞都好好磨練,總之盡全力!」
宮脇:「是啊,盡全力努力的話,絕對會被誰看到的吧!」
兒玉:「嗯!」
那個時候,兩人立下了約定。
宮脇:「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彼此都絕對不能腐朽」
兒玉:「對啊!腐朽的話......就再也沒有辦法成長了」
宮脇:「對喔。如果,我們之間有誰腐朽了,變得意志不堅了的話要互相提醒喔。不要放棄!」
兩個少女立下了堅固的約定。
光明的明天一定會來臨。為了那一天,絕不腐朽。

多田愛佳:

「(前略)......HKT的女孩們,沒有腐朽。在AKB的中堅成員裡,『反正我不管怎樣都當不上center啦』、『不會進選拔的啦』」,這麼想的女孩有很多。但是,HKT 的女孩, 全都只向前看,沒有人腐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繼續努力的話,自己應該也會變耀眼』大家的眼睛都閃閃發光的.」

HKT的少女們,跟其他的團體比起來的話,或許環境是真的比較得天獨厚。但是,她們所遭遇過的事件,全都是艱苦的。

事實上,在多田移籍的那個timing,Team H的少女們已經知道了第一首原創歌曲的center是二期生的田島芽瑠。

但即使在這種狀態下,多田斷言「誰也沒有腐朽」。

「我在剛來HKT的時候覺得『有很多蘊含著可能性的女孩』。我是『被推組』和『魚干組』兩者都經驗過的人,所以想要來support還沒進過選拔的女孩們。我覺得停滯不前真的很痛苦,覺得『想辭職』的瞬間也有過。所以,如果能成為這種女孩的心理支柱就好了。但其實,我卻發現到是我自己腐朽了,心靈也被洗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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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員自身的話語中,讀者也可以看出「腐朽」的涵義了。

腐朽就是因為難以突破的困局而失去了鬥志,放棄了希望,自暴自棄,屈就於不上不下的現況。

內心一旦腐朽,就輸了。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HKT的成員,絕對不會腐朽。

當然啦,不可能每個人都這麼熱血向上百折不撓,我相信一定也有成員是處於迷惘之中,甚至開始腐朽的。所以這並不見得是真實的描述,但絕對是一種激勵。這個書名在我來看,其意義就在於把兒玉和宮脇兩人的約定擴大為「HKT魂」,絕不腐朽,就是HKT的精神總指標。

就個人而言,我並不相信「努力一定會有回報」,儘管我希望如此。但是我認為,不管遇到什麼逆境都堅持到底,就算明知道失敗就在眼前還是挺身一戰,敗而不悔,這份勇氣是一種人生的美學,無關成敗。

最後還是來舉一段個人最感動的地方好了。

在移籍之初,多田其實是決定不要跟大家變得要好的。當初的她抱持著過客心態,還想著有一天會回到東京。到那個時候,如果跟HKT的成員太要好的話會捨不得。

但是現在,多田是這麼說的:「最初決定的什麼『不要跟大家變要好』是不可能的,太不可能了(笑)」